頭頂是一輪圓月,不時能聽見遠處學校的響鈴聲,小巷駛過車輛的喇叭聲,樹頂綿延不絕的蟬鳴聲。那些細碎聲音漸漸歸於平靜,最後,還是晏池先走了出來,冷著一張臉盯她:“還不進去是嗎?我鎖門了。”
駱書禾很給麵子地給個台階就下,就是才站起來就坐了回去。
晏池一動不動看著她。
駱書禾有點窘地揉了揉小腿:“有點麻,先緩緩。”
他就真的頭也不回走了。
而就是在駱書禾低頭研究手臂上到底被蚊子咬了多少個包,這蚊子到底有沒有毒。那道人影折返回來,直接拽著她胳膊把人拉起來,力度有點大,駱書禾幾乎是下意識:“疼。”
他動作放柔了點。
但話仍是惡狠狠的:“再動就把你扔出去。”
駱書禾不敢說話了,任由他拉著自己上了樓。晏池連燈都沒顧得上開,把她人往房間裏一帶。然後,他反手把房間門鎖了。背靠著房門,就這麽看著她。
“看你忍得挺辛苦吧,對我有意見挺久了。”
駱書禾被問懵。
“沒有。”
“你就裝。”
晏池笑了聲,說不上是真心實意還是嘲諷。
有風拂來,帶起房間裏的奶油色紗簾,紗簾略長,有一下沒一下地親吻著木地板,括出一小方月光。
黑暗中,駱書禾能聽見他朝這個方向走了過來,立在她麵前看著她。
兩人就這麽一個盯著地板,長發柔柔披散在身後,一個低頭看著人,雙手抱胸,好似誰都不肯主動讓步。
直到晏池直接捏住她下巴強迫她抬頭,駱書禾往後退了半步,背輕輕抵上身後牆壁。
“你當我在這和你鬧著玩嗎。”
她哪敢。
但此時,明明她才是那個被鉗製住的人。一雙眼睛很清亮,就這麽直勾勾看著他,像是料定了他隻是說說而已。
“是啊。”她緩聲反駁,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