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帶梅麗莎坐公交車來到了上城區。
梅麗莎從未離開過新城,也從沒坐過公交車,她像我當年第一次離開新城時一樣,一臉蒼白,緊張地攥著拳頭。
“別害怕,習慣就好,你看到那座大樓了嗎?”我指著車窗外說,“那是新城最大的百貨大樓,裏麵有很多年輕姑娘,都從事著售貨員、電話員、清潔員等工作;那是一家新開的製衣廠,裏麵做縫紉工作的全是女工;還有那裏……”
我向梅麗莎介紹著城裏有趣的事,而她總是‘嗯嗯啊啊’,並不感興趣的樣子,我還以為她是第一次來到大城市,所以有些緊張。
到了我家後,已經晌午了,用過午飯,梅麗莎跟我說她不太舒服,想休息一下。
“該不會是暈車了吧,你快去睡一覺。”我催促她說。
梅麗莎點點頭,臉色看上去更緊張了,額頭還冒出了虛汗。
我照顧她躺下後,就換上圍裙去肉店裏幫忙了,直到太陽西斜,忽有一位員工拍拍我的肩膀說:“安妮小姐,外麵來了一位穿軍裝的先生,他開著大汽車把您那位朋友送回來了。”
朋友?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走出外間一看,隻見梅麗莎正哭哭啼啼地站在門口,店鋪外停著一輛軍用吉普車,一位身材高瘦,金發藍眼的軍人站在她身邊,一眼望去,我還以為是海涅,仔細看看,原來是比爾。
“梅麗莎,這是怎麽回事?”我忙走上前去。
梅麗莎傷心地靠過來,盡管一臉淚水,卻拚命搖頭。
我眉頭一皺,還以為發生了不好的事情,便下意識地望向比爾。
“勞煩這位女士別哭了行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把你怎麽了呢?腦子不好使就別出門。”比爾涼涼地說。
梅麗莎脊背一僵,眼淚流得更多了,淚珠大顆大顆落到我肩頭。
我忙把她送進客廳,然後才出來問比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