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頭坐在桌前,認真盯著麵前的餐盤,本打算安安靜靜坐到宴會結束的,結果卻聽到不同方向傳來了輕笑。
“這位小姐,您是新生吧?這裏是高年級的位置哦。”
我抬頭一看,長桌上的人都饒有興趣地望著我,其中一位先生笑眯眯地說:“新生在最西麵的長桌,雖然我們不接納新人,但你的話,我們很高興你光臨這裏。”
我的臉像被火燒了一樣,急忙起身,鞠了一躬說:“抱歉,我這就走。”然後匆匆跑到對麵,在最後的位置上坐下。
這次總算沒人笑我了,斜對麵的先生跟我打了個招呼。
“你好,你是新生嗎?”他向我伸出手說,“我是巴勃羅·梅茲,你叫什麽名字?”
我碰了碰他的手說:“我是安妮·納西斯,您好。”
周圍的人也紛紛自我介紹,並和我握了握手。
來不及再說什麽,整個大廳忽然鴉雀無聲。
有人高喊:“起立。”
隨後全員起身,不一會兒,一位白發蒼蒼的先生從正門穿過大廳走上前台,他穿著黑色長袍,帶著黑色方形禮帽,身後跟著七八位同樣裝束的先生,冷風吹得他們袍子獵獵作響,這些紳士一路走來,仿佛帶著某種讓人崇敬的淩冽氣息,就像冰冷的金屬的味道。
從他們出現直至落座,整個大廳都隻能聽到冬日裏淒清的風聲。待有人高呼‘諸君就坐’後,大家才紛紛落座,有侍者打扮的男仆給每一張桌上菜,菜式很簡單,不過是麵包、黃油和火腿,但每個人的酒杯裏都倒上了紅酒。
上完菜後,一位先生起立,用拉丁文念了一段長長的禱告。
“阿門。”底下的學生齊聲道。
之後,那位白發蒼蒼的先生慢騰騰起身,用一種緩慢而有力的語調開始了宣講。
“從2000年前,古明蘇達人創立了第一部 法典起,所有製定法律的人,同時就是管理國家的人,因為隻有深切地了解這個國家,了解他在經曆著什麽,他需要什麽,他將麵對什麽後,才能真正製定出最切合他需求的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