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隻睡六小時,剩下的時間全用在補習功課上,每天抱著一摞書本穿梭在校園裏,忙得像儲存冬糧的小鬆鼠。這個冬天太冷,我的感冒久久不愈,鼻子被折磨得通紅,嘴唇幹裂,手指和腳趾上都生滿了凍瘡,有時候照照鏡子,也覺得自己蒼白憔悴,很不健康。
四個月後,大地回春,我手腳上的凍瘡終於緩解,也終於不再拖著兩條鼻涕到處走了。春風暖洋洋的,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發酵的氣息,河岸旁冒出了一片嫩綠的新芽,啁啾的鳥聲也令人心情愉悅。
這天課堂上,一批論文發放下來,我得了一個B,末尾還批閱了一行字——‘有進步’。
鮑威爾教授說:“所有論文成績在C以下的人,都給我重寫,別再把一些狗屁不通的東西交上來了。如果學期末還是這個鬼樣子,這門課的成績就別想要了,你們某些人還不如一個姑娘寫得好呢。”
此時此刻,我的心情就像窗外那明媚的陽光一樣,燦爛清澈,又像陶醉在春風裏的鳥鳴,舒暢輕快。
下課後,我興高采烈地衝回宿舍,揚著那幾張薄薄的論文對傑西卡喊:“今天鮑威爾教授表揚我了,他說‘你們某些人還不如一個姑娘寫得好呢’。”
“你是小學生嗎?”傑西卡噴笑道,“是的,老師表揚你了,你做得很好,非常好,要不要我替他摸摸你的頭?”
“瞧瞧你邋遢成什麽樣了。”明妮搖搖頭說,“如果用你拚命獲得教授認可的這股勁頭去追求一位優秀的紳士,你恐怕連結婚戒指都戴上了。”
“他給了我一個B,這是我進入大學後,得到的第一個B。”我激動地說。
“以後你會得到更多,但是目前,你得改改自己的生活狀態,再這樣下去,你會把身體拖垮的。”傑西卡無奈地說。
“沒關係,我覺得渾身都是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