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裏捋清楚了喬安父親之所以願意把喬安放在我這裏的理由。簡單地說,我是喬安的救命恩人,又不受魅惑之力影響。風評雖然很差勁,但最近也在逐漸好轉,並且看上去會越來越好。還與作為柳城安全局領導的列缺交好,又與作為柳城主力的青鳥關係親近,且自身亦有著主力級實力。如此一看,我李多似乎也是個前途似錦的人物了。如果喬安與我打好關係,未嚐不是好事。
這真是天大的誤會,餘命隻有兩到四年的人,哪裏來的“前途似錦”。
喬甘草對於這件事是知情的,她肯定不是懷著這種動機才會鼓勵喬安待在我這裏。但是她用這種方法說服了喬安父親,卻頗有些“成年人的心機”的味道。也難怪喬安父親顧左右而言他,有些事情放在台麵上說出來就不光彩了。
當然,要不是值此特殊時期,喬安的父母肯定還是寧可把兒子放在自己的身邊。但既然在安全局那邊碰壁,那麽他們也就隻能妥協,轉而接受喬甘草給出的選項了。
對於魅魔化的喬安住在我這裏這件事,青鳥好像還是有些難以釋懷,但到頭來她還是把自己說服了。
“總不能真的把小草的弟弟送去隔離設施吧。”她說,“而且你也不是會在小草的弟弟遇到困難的時候坐視不理的人。誰讓我就是喜歡你這種地方呢,隻好原諒你啦。”
“你這個說法好像我是出軌了。”我說。
她左耳進右耳出,又流露出了遺憾的神色,“不過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就不能在我家‘過夜’了啊……”
“說不定隻要再過兩天就又可以到你那裏了。”我想起了體檢醫生說的“解除融合所需要的準備時間”。
我對於青鳥所暗示的“過夜”本身沒什麽興趣,但是我很珍惜兩個人獨處的時光。哪怕什麽話都不說,甚至什麽事情都不思考,僅僅是與她在熄燈的臥室裏安安靜靜地擁抱在一起,感受著她暖洋洋的體溫和鮮活的心跳,就令我感到沒有比那更加舒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