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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已經擺好碗筷,旁邊放著外賣包裝盒,她多此一舉地倒出來,用盤子盛好,這是為了顯得像樣一點嗎?
明微從冰箱裏拿了兩罐冰啤酒,剛打開準備遞過去,卻聽見他說:“我不喝酒。”
她尷尬地愣了愣,收回手,放到自己碗邊。
邵臣又說:“你要喝嗎?”
“嗯?”
“不是急性胃炎?”他奇怪地看著她,疑惑怎麽會有人對自己的健康如此隨意。
明微被瞧得不大自在,像被抓包似的,撓撓鼻尖,隻好將啤酒挪遠。
“你是……在家修行的居士嗎?”明微說:“除了我姐那種嚴格律己的道士,我很少見到煙酒不沾的年輕人。”
邵臣搖頭:“我不是居士,也不算年輕人。”
明微笑:“沒有任何不良習慣嗎?”
他默了會兒:“以前也喜歡煙和酒,後來戒掉了。”
明微心想哪兒來的毅力呢,竟然說戒就戒。
“昨天你是去參加朋友的超度法會?”
“嗯。”
“我表姐是善水宮的道長,矮矮瘦瘦,表情很嚴肅的那個,你記得嗎?”
他顯然不記得。明微拚命搜刮話題,可他隻是低頭安靜吃飯,並無聊天的興致。明微憋得有點難受,他分明早就認出那晚在酒吧見過,卻一個字也不問,仿佛沒有一絲好奇。
明微感到挫敗和泄氣。
不知什麽時候黑糖跳上椅子,歪著腦袋端詳客人,還伸出白爪子輕輕拍他。
邵臣低頭看去。
明微說:“它喜歡你。”
“是嗎?”
“嗯,至少很感興趣。”
邵臣抬手摸貓,還沒碰到,黑糖自個兒把腦袋頂上去蹭他的掌心,閉上眼,撒嬌享受的模樣。
邵臣打量,問:“它的腿怎麽了?”
“後肢壞死,做過截肢手術。”
“它叫什麽名字?”
“黑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