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以聲恐嚇完畢,自己去琴房了。
臨春扶著桌子爬起來,感覺自己還有點心肌梗塞。
分明笑得還挺、挺春風和煦的,怎麽她就這麽膽戰心驚。
不過也怪她蠢,低估了大少爺一天能背十頁英語單詞的出眾的學習能力。
真能背下來嗎?
臨春背得想死。
另一邊,蔣以聲把擱在鋼琴上的琴譜打開,手指擺好鍵位,準備從第一首開始,全部過上一邊。
曲子很熟悉,蔣以言都教過他,隻是這架鋼琴有點老舊,很多音壓根不準。
他彈得渾身難受,也不敢貿然去調。
倒不是閑的沒事來陶冶情操,隻是小蝶的事太沒有頭緒,他過來想找找線索。
硬著頭皮彈到最後一頁,蔣以聲的手指停了停。
這是一首他沒學過的曲子。
嚐試著熟悉了沒幾分鍾,就已經可以按著節拍直接上手了。
可能為了教臨春這個小聾子,所以這本琴譜都不是很難。
前麵的曲子大多歡快,雖然節奏簡單,但是跳音多,停頓少,尤其是臨春彈得那一首,聽著特別像她的名字——朝氣蓬勃的春天。
相比之下,最後一首難免有些與眾不同,大段的連音讓手掌幾乎貼在了琴鍵上。
旋律連貫淒美,仿佛是一個故事結局,主人公在最後時刻難舍難分。
最後一小節結束,蔣以聲把手指覆在琴鍵上,垂眸想象著蔣以言坐在這裏時的樣子。
兩人差了十二歲,親兄弟間算是比較大的年齡差。
蔣臻對待孩子一向嚴苛,蔣以聲從有記憶起就開始被迫學習各種知識和技能。
他幾乎沒有一個小孩該有的正常童年,更不明白母親為何總對他冷眼相向。
在這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家庭裏,蔣以聲所有的委屈和眼淚幾乎都被這個哥哥一並收著。
他有點想他哥了。
“篤篤”兩下叩門聲,把蔣以聲從紛雜的思緒中抽出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