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這樣買套房都難的黃金城, 還有人住得起獨門獨棟的超級大別墅,任誰看了都得震撼。
蕭宗延家花園裏的花謝了又開,每個月都有不同品種的花到了花期, 在保姆的精心侍弄下開得嬌豔欲滴。
別墅的夜間燈帶布置得美輪美奐,即便是在濃黑天幕下的映襯下也顯得格外溫馨。
他的家, 如今也是朱曼玥的。
她回到這裏, 不是坐上南瓜馬車赴王子宴請的灰姑娘,而是因為嬌生慣養與世無爭的小公主。
嚴振青終於知道朱曼玥是在這樣的環境裏長大的,也就不奇怪她初來報到時手忙腳亂的表現了。
分明一身仙骨,非要下凡塵。
她不過是來遊戲人間的,沒有什麽能夠威脅到她。
不上班沒什麽大不了, 不從醫沒什麽大不了,於是不跟著他學習也沒什麽大不了。
他自以為的那些製約因素,對她而言都是無效的約束。
他總以為是他在推著她走,可現在看來, 一切都是她自願的。
她身上有許多的“本可以不”。
這下他當真佩服起她來。
她真的和之前那些滿口情懷和信仰,卻從不付出行動和努力, 說得比唱的好聽,隻為了給履曆上添金才半瓶水晃**的人不一樣。
這些天他一直在默默觀察她,試圖找出她和那些人一樣,言行不一之處。
可是沒有。
她吃苦耐勞, 品性堅韌, 執著真誠, 所以尤為珍貴。
也許她真的很適合做他的學生,繼承他的衣缽, 把學術和醫學的精神都發揚光大。
隻不過現在的資質水平太低,不一定能夠得到門檻。
他突然有點擔心她過不了研究生的初試, 連敲門磚都遞不到他這裏來。
不像一開始,即便她過了初試,也不想要她。
嚴振青沉默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對朱曼玥說什麽,對著車上強人困意卻昏昏欲睡的朱曼玥說:“你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