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近把丁珂帶回家,到家已是半夜。
不是第一次來了,丁珂還是站在門口,稍有拘謹。
李暮近回頭看她不進門:“你昨天睡著了我給你換鞋,今天醒著也要我給你換?”
熟悉、惡劣口吻戳破丁珂的粉紅氣泡,她偏不動。
李暮近往前兩步,回頭她像雕塑一樣,不再廢話,走過去,蹲下來,解開鞋帶,給她換拖鞋。
丁珂預想他一百句話、一百種行為,唯獨沒有這一件。
他怕她站不穩,還把手遞過來,給她支撐。
粉紅氣泡又自主生成一些在心頭,但她不能沉溺。有人隻想快活不想死活,她不是。
李暮近給她穿好拖鞋,到冰箱拿出阿姨剛替換的新鮮材料,撕開塑料保鮮膜,把蔬菜放進去,按照托盤底部的調料表,放進調料。到櫃子拿根人參剪進去,給她驅驅寒。
回身她還在門口站著,他走到沙發坐下來,撐著頭,看她:“你要抗拒應該在我帶你回來之前,現在晚點。”
讓她不悅的語氣,她也不吃素:“你不要以為把我帶回來,我就可以受你擺布。”
李暮近沒想到她這說法,“我有以為?”
“現在。”
李暮近告訴她:“你順從還是反抗都不會阻止我要做的事。”
丁珂輕咬住前牙。
李暮近看著她,裝著裝著就忘了裝了?以前的樣子動不動露出一點,是有意釣,還是穿幫了?
丁珂像尊門神,不往前,卻也沒後退。
挺了五分鍾,她後退了。雙腳從拖鞋退出,蹲下穿鞋,鞋襪全濕,就要穿,硬穿,穿上就走。
李暮近盯著她看了半天,濕的鞋襪不好穿,胳膊筋都撐顯,她也不停頓一下,決意要走一般。
丁珂穿好鞋,猛然站起,低血糖,眼前一暈,又蹲了下來。
李暮近終於挪了挪腳,走過去,牽住她的手:“能不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