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退還飯錢未果之後,廖靜和張弛通過微信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天,周六那天,張弛問廖靜要不要去釣魚,廖靜的反應甚為平淡,說:也行啊,去散散心。實際上她為此次見麵做了精心的準備。從拉杆冷藏箱裏拿出各式包裝精美、經過加工的肉類,水果,蔬菜,廖靜又從她那百寶箱似的挎包裏拿出兩個圍裙,一副手套,一盒ᴊsɢ紙巾,一瓶洗手液,跟她比起來,其他人都成了茹毛飲血、餐風飲露的野人。在被號召開始預備燒烤的食材時,廖靜把鐵簽子都從張弛的手裏接了過來,“小心紮手,你坐在旁邊。”
廖靜自己穿了一件圍裙,把另一件分給張弛。張弛展開一看,發現和她身上是情侶款。“剛好家裏就這兩件,都是我媽買的,我就帶來了。”廖靜解釋道,表情非常自然。張弛沒說什麽,恰好見馬躍一手拎魚,一手提刀,屠夫似的擠了過來,胸前掛著一個大黑塑料袋,充當圍裙,他索性把廖靜的圍裙給了馬躍。“謝謝謝謝,”馬躍請張弛替自己把圍裙係上,手在廖靜和自己的胸前比劃了一下,“情侶款哈。”
彭樂是屬於好吃懶做的那一類,他在折疊桌旁邊站著,把手插兜,打量了一下廖靜,又看張弛,“你對象啊?”
張弛尚在考慮中,廖靜先替他解了圍,“不算,才認識沒多久。”
彭樂拖長語調,哦一聲,想要打趣張弛幾句,轉念一想,這家夥臉皮很薄,被初戀兼前女友甩了,已經是十分淒慘,好不容易梅開二度,要是再黃了,怕他從此心理變態。便把話吞回肚子裏。誰知那廂馬躍正在殺魚,他馬步蹲開,氣沉丹田,一刀下去,原本在裝死的肥魚飛身縱起,擦過彭樂的臉,啪嘰一聲摔在地上,給彭樂嚇出一身冷汗,“操”一聲脫口而出,眾人罵聲四起。
“得了。”有個叼著煙的男青年接過馬躍的刀,一邊動作凶蠻地給魚開膛剖腹,一邊指揮馬躍,“帶著女同誌們烤肉去,這活你總能幹吧?”馬躍拍著胸口,說包在他身上,“我家開飯店的。”結果一群娘子軍完全不聽馬躍的指揮,邢佳和兩名室友在互相拍照,廖靜則是個純粹的理論派,麵對著堆成小山似的血淋淋的動物殘肢,十分無助。“竇方,靠你了啊?”馬躍隻好寄希望於竇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