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師, 今天我男朋友跟我說我就算學了兩年也打不過他,問我學武還有意義嗎?我應該怎麽回答她呀”
深圳充滿設計感的巷道深處,有一家掛著“盛卓女子武術學校”招牌的場館, 場館裏一群年輕女孩兒們圍坐在一起。
一名穿著黑色練功服的女性坐在她們中間, 除了衣服的顏色和她們不一樣之外,她的眼睛上還綁著一條黑色的緞帶。
長長的馬尾垂在腦後,鬢邊的一點碎發裝點著她精致的臉龐。
“學數學做不了陳景潤,學語文也變不成李白……要是都這麽想, 大家都別學了。”
她說完, 有人笑了起來。
“盛老師, 你和方老師能一個人打好幾個,我們卻做不到,那要是真遇到了行凶的人比我們力氣大, 我們學武也沒有用啊。”
笑聲又漸漸停了下來。
有些東西大家都感同身受, 暗處的影,背後的風,成群結隊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醉漢, 路上偶爾遇到的目光……有些東西無處不在, 可如影隨形的恐懼,每每出口, 都會被人動輒譏嘲。
“有用啊。”穿著黑色練功服的女人站了起來, “是個男人裏有一個是壞的,咱們不就會對所有的男人都有防備心了?要是十個女人裏麵有一個能夠讓男人在動手的時候付出代價呢,再想動手的時候男人是不是也得考慮成本?”
她指了指自己的身上:“脖子是細的, 手腕兒是細的, 腰也細,個子還矮, 咱們這麽站著,少吃肉,裹著腳,包著身子,誰都覺得咱們好欺負。可要是咱們更有勁兒呢?脖子有勁兒,手腕兒有勁兒,腰也有勁兒,多吃肉,多運動……”
腳下像是在畫畫,卻是大開大合的寫意山水。
拳風鋒利得像是雙手成刃,卻又是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