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 我一直都弄不懂,餛飩和抄手到底有什麽區別啊?”
火力十足的大灶前女孩兒用鐵勺挑去了鍋裏的浮沫,又加了兩勺涼水壓住了翻滾的水頭。
白色元寶似的餛飩在水裏起起伏伏, 眼看是要熟了。
她拿起一邊的海碗, 往裏麵倒了些鹽、糖、醬油、新熬的紅油、香醋……
羅老太太在她身後打開蒸鍋,取出裏麵的土豆絲粉蒸肉,說:
“有些人說是餡兒不一樣,餛飩吃的是餡兒味兒, 抄手吃的是料味兒, 我倒覺得啊, 幹脆就用做法分,清湯的就是餛飩,幹拌的就是抄手。”
“也對!”
盛羅再次打開鍋, 把裏麵煮好的餛飩盛進她調好的料碗裏。
撒一把蔥花, 再從架子上不常用的調料籃裏挑出了花生碎撒上去,一碗酸辣麻香口兒的幹拌抄手就算是弄好了。
午飯除了幹拌抄手,還有鹵雞腿。
天氣變冷, 碼放在架子上等人選的菜也涼得快了, 盛老爺子打算把一層不鏽鋼做的兜子給菜架子底下裝上,到時裏麵蓄的是熱水, 有了這麽一層幫著保溫, 菜也不容易涼。
可是之前用來固定的螺釘找不著了,這東西就遲遲安不上。
老人轉了個圈兒,就是想不起來自己把螺釘放哪兒了。
盛羅捧著她的幹拌抄手走過來看了看, 隨手把一顆餛飩塞進了她姥爺的嘴裏。
酸酸辣辣的抄手入了口, 老爺子眯著眼睛拍了拍盛羅的肩膀:
“豬肉大蔥的呀?”
“嗯!”盛羅笑著點頭。
豬肉大蔥餡兒的抄手皮下依然是存了湯的,咬破了滿滿的肉香味兒糾纏著舌頭, 兌著外麵的酸酸辣辣一起往人的腦門兒使勁兒,頭上有一層薄汗出來,人也清爽了。
咽下嘴裏的抄手,盛老爺子說:“前麵你就別操心了,螺絲找不著我去五金店再配了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