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場酒會的焦點在一樓會廳,裴意身著一襲抹胸晶石黑網紗長裙,肩背纖薄,長卷發撩到左側,幾縷碎發落在後背,引導著人們的視線落到她大片如凝脂的皮膚上,一對肩胛骨如一對栩栩如生振翅待飛的蝴蝶,侵略感過於強烈,一時間竟讓人忽略了她的那對紅鑽耳環。
黑白碰撞,攝人心魂的美豔,像一朵紮根在無人區的豔麗血玫瑰。
她一手護在胸前,另一首捏著香檳酒杯,對著麵前的男人微微鞠了一躬。
“還是得感謝楊導這幾年對我的栽培啊,您別開玩笑,要是沒有您,怎麽會有今天的我呢……”
怎麽說她也是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了好幾年了,奉承的話練得得心應手。
裴意微微掀起眼皮,往酒會二樓看去。
沈知言一個人站在二樓的護欄後,身姿挺拔,一手抄兜,另一隻手擱在木製護欄上,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叩擊著護欄,他冷著眼睨著整個內場,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淡漠清冷,像一位睥睨眾生的主神。
沒有人不會對這樣的沈知言心動。
他從來就不喜歡阿諛奉承的名利場。
更何況,按照他的身份,根本不需要再花額外的精力與別人社交。
等到裴意從楊利鴻那抽開身,再抬頭看過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了男人的身影。
——
北城的空氣比臨夏那邊要幹燥許多,沈知言半伏在露台的大理石護欄上,從口袋中摸出了一包煙,磕出一支,夾在指尖慢慢把玩著。
露台門被人從裏麵打開,發出一聲輕響。
“啪——”
黑暗中亮起一盞紅紫色焰火。
沈知言完全不在意身後來的是誰,打開了自己的那枚銀質打火機,點燃了咬在嘴裏的煙。
煙霧緩緩上升,他半眯著眼,晴朗夏夜之下,窺見了不遠處北城市中心的車水馬龍。
“沈知言,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