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什麽小狗?
白鬱聲有些不解地回過頭,沈知言長身鶴立,站在距離她不遠的烏桕木下,懷裏依舊抱著他那隻小三花,混亂的光影散在他的周身,白鬱聲有一瞬間恍了神。
就好像精致的中世紀油畫。
畫中人抬手衝自己勾了勾。
哦……
小狗是她自己。
白鬱聲搓了搓自己的指尖,盛夏燥熱的天氣在她掌心化開,成了一層薄薄的汗。
怎麽回事?
一個兩個都把自己當狗呢?
她站在原地沒有動。
沈知言也沒有一定要她過去的意思,把淡奶交給了站在自己左側的男生,抬腳從樹蔭下走了出來。
幹淨利落的麵部在光下越發明朗了起來,鼻梁高挺,在臉側打了一層半透著光的陰影。
他的五官本就清俊,嘴唇很薄,瞳孔比一般人還要淺上一點,在光下像兩顆透亮的琥珀,半闔著眼睨著人的樣子滿是漠然,看向林浩辰的眼神倒不像在看一個活物。
沈知言往莊園正門口走了兩步,在鐵柵欄門口停了下來。
保安十分有眼色地在他們站立的位置架起了一把遮陽傘,陰影籠罩了大半陽光,刺在皮膚上的灼燒感頓時撤了不少。
白鬱聲:“?”
有這好東西剛剛怎麽不拿出來?
明明都是客人,還分等級的嗎?
沈知言仰著下巴,衝著白鬱聲點了點。
“沒聽見她的話嗎?把人東西給還了吧。”
聲線清冷沒有一絲波動,像在陳述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一樣。
林浩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再加上剛剛他對白鬱聲的態度,臉瞬間拉了下來。
“怎麽?你是她新歡?這是我和她的事情,你管那麽多做什麽?”
沈知言微微調整了一番衣袖,將襯衫的袖子往上折了兩下,露出肌肉線條流暢的小臂。
“我管你……”他頓了頓,直直地望進林浩辰的眼裏,“還需要理由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