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秦勳判斷的一樣,湛昌果然對那晚沒得手的事耿耿於懷。快到下班點的時候,羊小桃敲門進了湯圖辦公室,先是二話不說拉上了百葉窗,然後神秘兮兮地拉著她往外看。
弄得湯圖一頭霧水的,瞧什麽啊?
羊小桃不說話,衝著湯圖做了個噓聲動作,拉開一小片窗頁,探出根手指頭朝窗外示意了一下,然後就像手指頭被燙了似的趕緊縮回來。
還別說,湯圖還真瞧出端倪來了。
門會所兩間最大的辦公室加治療室,一處的窗子是衝著街道,也就是門會所大門口的方位,透過鐵藝柵欄大門能看見公共區域,是一條單行的林蔭小路。
另一處則是衝著花園,相對來說更安靜些,夏天賞花冬天看鬆。
花園那間是岑詞的,湯圖當時選治療室的時候主動要走了臨街那間,說自己愛熱鬧,平時沒事的時候還能望望風。但岑詞心裏明白得很,湯圖是把好的東西都讓給了她。
此時此刻,斜衝著湯圖治療室窗口的方向,隔著那道鐵藝大門,湯圖看見了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一株懷抱粗的槐樹下。這輛車她看著不陌生,下午有來訪者就診之前她無意掃了一眼窗外,那輛車就停在樹下。當時她以為是來訪者的車就沒當回事兒,現在經羊小桃這麽一提醒,方覺不對勁。
以防萬一,湯圖又多問了句,“岑醫生治療室的客人走了嗎?”
羊小桃明白湯圖的意思,說,“還沒走,但那位客人是有司機接送的,車子從來不在會所門外停。湯醫生,這輛車昨天就來過。”
湯圖驚愕,“昨天就來過?”
“是,隻不過昨天你這邊接診的客人比較多,停在門口的車也不止一輛,所以可能你沒發現。但是我記得那個車牌號,1818,要發要發的。”
湯圖從不懷疑羊小桃的觀察力,她是門會所的接待兼助理,別看年紀輕輕,但工作能力極強,但凡來過的客人她都記得清楚,哪怕不用看資料都能叫出某某先生某某女士,但凡來門會所的客戶也都很喜歡羊小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