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蔚然學生時代從來不是什麽高嶺之花。
他就是立在浪尖上的存在,到哪都容易成為焦點,在班裏睡個覺,也有人偷偷圍觀在班級門口看他。
雖然吊兒郎當的,但池蔚然這人還挺受歡迎,肆意明亮囂張,但不灼人。
寧瀟以前覺得這是他本性,現在想想,池蔚然本性未必如此,他自己待著時明顯更逍遙,可又能隨意調整出跟人群相融的狀態。
等熱鬧完,大家都歸了位以後,菜也陸陸續續上來。
寧瀟沒什麽認識的人,環顧一圈,也就池蔚然隔壁的隔壁,當年高三年段出名的苗一酈,她還眼熟點。
因為太漂亮了。家庭背景優越,走藝術道路,人靚條順,讓人心服口服的美。寧瀟去高三玩的時候,都會順便看幾眼苗一酈。
苗一酈跟池蔚然之間隔了個人,她隔著人叫了聲池蔚然,低頭不知道說了什麽,苗一酈很快跟人換了位置,挨住了池蔚然坐。
寧瀟嗑瓜子的動作慢了兩分。
寧均言用胳膊輕撞了下她,語氣沾了幾分八卦,聲音低了不少:“哎瀟崽,你看倆人是不是還挺配?”
寧均言再遲鈍,也知道池蔚然心術不正了,這要趁著寧瀟還沒心思的時候,把這愛情的小火苗給它狠狠掐在繈褓裏。
他知道,寧瀟對有主的人,是絕對不會感興趣的。
但寧瀟一反常態地沒答。
她視線無聲落在他們身上。
確實。
池蔚然垂著眸,雖沒有靠過去聽,但他那身純黑跟苗一酈的紅裙交織出兩種顏色,妖異的歸妖異,明媚的歸明媚。
包廂的燈光很柔和,斜斜地映射,照出男人線條淩厲的輪廓。
是成熟男人的靜然,棱角與銳利。
寧瀟有幾分失神。
她在想兩件事。
一,他真是適合黑。
二,池蔚然真的變了。
在場人她雖然不太認識,但大都眼熟。有這麽多成年人作對比,她才發現,人們就算長大了,身上還是會保留著少年時的一些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