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她年齡上來了,沒以前酒量厲害了。
咬到血腥味在嘴裏散開前,寧瀟腦子裏都鬧哄哄的,擠滿了很多畫麵,過往的一切像電影畫麵一樣,幀幀循環閃回。
原來電影演得挺真。那些畫麵混亂地交織在一起,像夢被塞到了煙花筒中,升空,炸開。
天空,草地,跑道,教室,街道。
每一個她都想抓住,沒一個她抓得住。
跟以為一輩子不會見麵的故人見麵,能說什麽呢。
寧瀟沒有做過預演。
她齒間鬆開男人肩頭那一秒,隻是喃喃道:“為什麽放棄天文。你學到國外,學到人沒消息跟死了一樣,瑤跟蕭子第一年輪番去那找了你多久——你就為了當個夜店的破股東。是吧。”
池蔚然的瞳孔極細微地收縮了一瞬。他看了她幾秒,喉結滾了滾,爾後忽然笑開。
“賺錢啊。”
“別給我扯這個。你他媽缺錢?”
在這個當口,寧瀟也從他身上跳了下來。她跌跌撞撞地後退,靠在牆上,眼底有血絲。
“這要是你的真心話,我真的瞧不起你。”
他可以做她的對手。
她的對手,要能做自由的夢,敢捕夢裏的風。
要永遠……
永遠保留著劍鋒,在命運的深淵中跟絕望碰一碰。
碰贏為止。
她輸過,也被迫放棄過。那滋味,比死了還難受。
池蔚然的神色終於起了點變化,比剛才沉默了不少。
寧瀟正想說話,突然被一道女聲打斷了。
“池蔚然?”
她抬頭,循聲望去。地麵上有人正往下打量他們,是一個打扮職業幹練的漂亮禦姐。
寧瀟看著,覺得有兩分眼熟,但又說不上在哪見過。
他們之前的氛圍本來就有夠尷尬的,寧瀟也不想在原地多待。
她率先上了樓梯,雖然行走路線有點七歪八扭,但還是成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