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 方慈翻來覆去睡不著。
亂糟糟的許多畫麵在腦中閃回。
她與聞之宴在眾人歡鬧的包廂隔壁接吻,唇齒間是又苦又香的酒液。
「Hanky Panky」
「翻雲覆雨」
一閉眼,腦中,就是他說出這四個字時的漆黑眼眸。
那其中的野性讓人難以招架。
也是這時候, 方慈才突然明白, 那一晚, 她在君度接到宋裕澤的電話時, 他非要在她另一耳邊作亂,並非單純為了戲弄她,而是他真的無所吊謂。
不管電話對麵是誰, 他就是要與她接吻。
宋裕澤在他眼裏根本不是個角色。
那一晚, 聞之宴還問她, 會不會永遠記得第一次喝的酒。
那時她不願意去回想。
這時靜下心來,那酒的味道和他唇舌的觸感,清晰得可怕。
她也許無法再喝那款酒了。
一試圖回想那酒的味道,最先湧起的卻是他的吻, 以及那在方寸空間內衝撞的混亂鼻息。
閉上眼沉淪。
最終, 她不再與這回憶對抗,選擇妥協深陷,才終於沉入茫茫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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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末臨近立冬, 天氣一天比一天涼。
周四那天,一大早,方慈和舍友一起下樓, 卻在樓下看到了宋裕澤。
他像是等了好一會兒了, 看到她就揚了揚下巴。
兩個人聯姻的事兒已經傳了一個半月了, 這還是他頭一次來宿舍樓下等她。
虞向雯大咧咧咦了聲。
呂湉和溫芷都去瞄方慈的表情,方慈臉色如常, “……你們先走吧。”
“行,有什麽事兒跟我們打電話。”虞向雯說。
方慈點點頭。
宋裕澤懨懨的,倆人一起走到食堂,方慈打了份早飯,找了個地方坐下。
宋裕澤懶懶往後一靠,“……李佑賢這兩天又聯係你了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