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寧枝幾乎沒有過這樣尷尬的瞬間。
他分明早就聽到,卻偏偏選在這樣的時刻,用這樣的方式說出來。
寧枝深呼吸,神色很淡:“抱歉,未經同意就拿你當擋箭牌,是我不對。”
奚瀾譽沒看她,“嗯”了聲。
到底是下不為例?還是默許?
寧枝沒管,她繼續說:“但你說過,我有自由選擇公開與否的權利。”
奚瀾譽這才微微側頭,幽深目光在她麵上落下一瞬。
寧枝亦有倔強的一麵,他們是合作關係,自由且平等,為何要她時刻遷就,看他臉色?
她不畏懼同他嗆聲,卻實在頂不住他審視的目光。
就在寧枝幾乎要敗下陣來時,奚瀾譽將擱在膝頭的風衣一折,隨手扔在兩人座位中間的空隙裏,開始閉目養神。
好似懶得計較這些。
寧枝有種落敗的挫折,她偏頭去看他,正準備再說點什麽。
奚瀾譽忽然啟唇,淡聲吐出兩個字:“隨你。”
……
飯店是寧枝安排的,老城區巷子裏的一家老字號。
寧蔓在時常帶她和外婆過來吃,現在寧蔓沒了,店依舊紅火。
外婆不肯再來,寧枝卻喜歡偶爾來這坐坐。
次數多了,且每次都坐同一個位置,老板娘已認得她,笑著迎出來:“還是老地方?”
寧枝看了眼奚瀾譽,搖頭:“這次換個安靜點的包廂。”
老板娘比寧枝大上兩輪,言語間早已將她當作自己的親閨女。
“後麵這位,你對象?”
寧枝點頭:“算是吧。”
“看著像是比你大?”
寧枝輕聲回:“大一點。”
老板娘眉眼帶笑,看眼奚瀾譽,又看看寧枝:“般配。年紀大好,年紀大會疼人。”
寧枝不知回什麽,隻笑了聲。
終於到包廂,她招架不住盤問,生硬轉移話題:“最近店裏有上新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