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召醒來還在醫院, 仍舊是上次那個小護士,她睜開眼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恍惚地在想這些天的事情是不是隻是一場夢。
等小護士走進來給她旁邊桌子上放了一碗粥時,聶召才張了張幹到有些裂開的唇, 問:“請問是誰送我過來的。”
她好像是個缺水的人,身上總是很幹, 像是一條魚, 或許遲早回到海裏才自由。
“哦好像是你的同學,他穿著附近弘高的校服。”小護士抓了抓臉頰, 說,“他不會說話, 我也沒看懂他說了什麽,他剛離開不久。”
不會說話?
江懸?
聶召有些意外。
七班的第一名, 每次都要壓了盧湘一頭的那一個。
戴著個黑色呆板的眼鏡框, 從見到他一直穿著校服, 拉鏈拉得規整,個頭挺高。
聶召對他有印象還是某次手背被熱水燙傷, 他給她遞了膏藥,聶召不想要,說了聲謝謝,他還是往她麵前遞。
剛好盧湘走過來,看了一眼江懸又看聶召,解釋說:“聶召,江同學他不會說話。”
聶召有些驚訝, 呆了一秒之後,還是把藥膏接了。
後來有了些很少的交集, 聶召會唇語,他都會張開嘴沒聲音跟她交流。
回過神, 又聽到小護士說:“我聽到他說是在陵園祭拜長輩,剛好發現你暈倒了,就把你送過來了。”
送過來。
聶召在想他怎麽把她送過來的。
聶召轉過頭說:“我可以出院了嗎?”
小護士點了點頭:“可以的,你燒已經退了,但是鼻音有些重,還是吃點感冒藥好。”
“謝謝。”
聶召出了院,盯著外麵的大太陽,手指掌在眼前,從指縫裏看著刺目的陽光,眯著眼感覺眼前有些眼花。
她怕自己在路上暈倒,就去了樓下不遠處的一家胖子早點點了一份胡辣湯跟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