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召醒來是在住院的第七天。
醫院的天花板總是很白, 像是夢境的盡頭,她睜開眼,在那一瞬間甚至失去五感, 身體像是漂浮在空氣裏。
她在想,也不是每一個住院的病房都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她的鼻尖就有一些綠植的清香, 是旁邊窗沿上放著的。
小護士進來查房看她醒來還很驚喜,問著她:“有沒有什麽不舒服?”
聶召搖了搖頭。
看著她說:“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小護士沉了口氣, 給她掖了下薄被,輕聲安撫:“不要著急, 你比較嚴重,可能還要住院觀察一下, 你的胃部損傷很大, 還有一些腦震**, 而且做全身檢查的時候醫生從你身體裏檢測到了你被注射過致幻劑,這種藥物需要很長時間的治療才能融掉, 你身體恢複得有些慢,還需要在醫院好好修養。”
怪不得她感覺那麽疼,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要被震錯了位。
見聶召低垂著眼沒吭聲,小護士又猶豫著低聲說:“跟你一起來的——”
聶召抬眼看她,倏然聲音抬高打斷:“我不想知道。”
小護士被她的語氣愣了一下,目光落在女孩那張五官漂亮的臉上,即便是大學時身邊朋友也美女如雲, 但從沒見過聶召這樣的長相,女孩都會心動吧。
她訕訕點了點頭, 心裏懊惱自己的多嘴。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麽問題就摁旁邊的按鈕。”
聶召閉上眼, 陽光照在臉頰上,如同蝶翼的長睫顫抖了下,說了個“好”。
她在醫院住了整整一個星期,什麽都不關注,也不看手機,隻是看著窗外的花草樹木,東升西落,白色的病房,以及一滴一滴注射進身體的藥劑,很長時間她都在發呆,即便是一瓶藥水輸完,護士叮囑她要換的話叫她,聶召也總是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