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召裝作那件事沒發生的樣子, 跟平常一樣,忽略那件事,她是覺得自己在變好。
可她又在想, 她的記憶好像開始變得很零散,也沒有失憶, 隻是有的時候她做出的一些自殘行為她都不太記得,等注意到傷口時,又會想起來自己都做了什麽, 精神跟記憶像是崩壞的機器,在一寸寸瓦解分離, 被顛倒順序,成為記憶碎片。
她下意識想要躲避這種狀況, 這跟她剛去醫院的那段時間太像了, 她有些不敢想象之後會發生什麽。
隻是記得, 經常在她身邊照顧她的那個小護士,都會由關心的目光變成不耐跟沉默。
她開始惡心並討厭這樣的身體跟靈魂。
總是覺得身上很髒, 像是有汙穢的東西被沾染上了,於是洗澡的時間越來越久,每次都把皮膚搓到泛疼為止。
靳卓岐倒是每次都喊她不要洗澡那麽久,每次過了一個小時就要叫她出來。
長久如此。
還沒完全泡好澡的聶召有些煩躁,聽到他的喊聲,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她壓製不住的氣:“你他媽煩不煩??我洗澡都不行?”
等脫口而出這句話,聶召又坐在浴缸裏愣了一下, 張了張唇,想要說對不起, 又聽到他轉身從浴室門口離開的腳步聲,那句道歉的話也就重新咽進了肚子裏, 堵得嗓子幹疼。
洗完澡出來換了睡衣,擦幹頭發去喝粥時,趴在餐桌前也沒敢說話,勺子都沒用了,低著頭捧著碗小口小口喝著。
聽到那邊冷淡的一句:“粥不是用來洗臉的,好好吃飯。”
聶召不太自然地哦了一聲。
才端起來大口喝了一口,喝到一半就有些喝不下去了。
她有些愧疚跟別扭,張了張唇,做了好久的預設也沒把那句對不起說出來,吃完飯就重新窩在了**。
靳卓岐掃了她一眼,跟往常一樣去了書房處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