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怎麽能這麽軟。
真的像水一樣。
冒出這個想法的一刻, 景煜屹幹脆破罐破摔了。
——他承認,他確實挺沒出息的。
明明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放手,全身上下卻定住了一般,壓根舍不得和她拉開距離。
他貪心至此, 做不出任何推開的動作。
掛了聞祁元的通話, 本來以為女孩下一秒會把他推走, 讓他們之間的關係處於更加尷尬的境地。
想象中的嗔罵卻沒有到來, 完璧如仍在懷中不住顫抖。
此刻的她似乎還並未覺得這個姿勢有什麽不妥,全身都被恐懼包裹著, 縮著腦袋埋在他懷裏。
女孩悶聲悶氣地哽咽著,“這、這也太嚇人了,怎麽能反複開關這麽多次……”
景煜屹嗓音喑啞,逗小孩似的哄, “沒事兒,別怕了啊。”
他想到該是聞祁元搞的鬼, 輕輕拍著完璧如的背, 故意揚著調子, “這樣, 我把那燭台給砸了去, 誰讓它欺負你。”
“這聞祁元也真是, 送的什麽破玩意兒。”
燭光依舊無聲地搖曳著,男人在她頭頂輕輕地笑,起身拿起床頭的罪魁禍首, 還很幼稚地要幫她出氣。
“誒, 留著吧, 畢竟是人家的心意。”完璧如顧不上那麽多, 一邊扯住他的衣袖, 一邊急切道,“你別走。”
對上景煜屹好整以暇的目光,她極不好意思地別過頭,低聲咕噥,“太嚇人了,我有點怕。”
經過剛剛的烏龍事件,她差點都要對這個房間產生陰影了。
發現完璧如並未像前幾天那樣排斥自己,景煜屹失笑,眉目間有些許無奈。
他懶洋洋地開口,“那怎麽辦,我找個大師在你這驅個妖?”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完璧如沒好氣地瞪他,蜷著身子坐在床邊,是一種自我保護的姿態。
她放軟聲音,別扭道,“你陪我在這待會兒,我得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