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璧如和景煜屹走後, 秦斯銘仍然駐留在剛才的地方。
漫天霞光如一副驚世畫卷,他卻隻覺得周身所有景色刺眼。
望著那對出挑男女的背影,秦斯銘右手成拳,下頜線緊繃成一條無比淩厲的線條, 神色可怖又嚇人。
剛剛聽到的每一個字眼都在耳邊回放, 不斷刺激著自己的大腦神經。
在這樣難堪的境界中, 他突然深刻地意識到一個問題。
完璧如真的走了。
她走得幹脆利落。
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全身而退, 變成了完全陌生的樣子。
她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圍著自己轉;
不會體貼又細心地關心他的生活和情緒;
不會在他麵前鬧一些無傷大雅的小脾氣;
不會把他當做這世間特殊的那一個……
甚至還會把所有的優待給另一個人。
完璧如仰著腦袋衝景煜屹笑的那幅畫麵烙印在他的腦海裏。
她是個很漂亮的姑娘,五官標致出眾, 透著股靈氣。眉眼彎彎笑起來時,更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
一想到這個笑容從此便屬於他人,莫大的空虛和懊悔就在秦斯銘心中填滿。
他眼圈酸脹,呼吸竟也變得有些艱難。
最終是吳瑉柔的聲音讓他回神。
“我們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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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前的女人紅唇張揚, 卷發飄逸,偏媚氣的長相自帶風情。
秦斯銘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 突然很難把吳瑉柔和記憶中堅韌獨立的女孩對上號。
青春期的吳瑉柔幾乎是附中最特別的女生。
她獨來獨往, 沉默寡言。
每日束著一絲不苟的馬尾, 身上是洗得發白的紅白色校服。其餘的裝束簡單而樸素, 幾乎從沒見她戴過任何發飾或頸飾。
許是因為她成績優異的緣故, 難免給人種居高自傲的感覺。
班上女生中傳來她不合群的言論, 集體活動也鮮少帶她一起參加。秦斯銘偶爾能借著一起去辦公室幫老師整理試卷的機會同她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