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秋掐著她下巴親過來時,吳虞發現了不對勁。
這種不對勁,在她預料之中。
準確說,打從他進門,她就隱約感覺到了。
季時秋太生澀了,甚至有點拙笨,他的舌頭橫掃進來,碾壓著她的,毫無章法,也調動不起欲望。
吳虞眼裏沒有波動。
即使動作間,男生劉海上的水滴甩到了她眼裏。
她也悄然無息地睜著。
季時秋發現了。他亦不專心,像在處理一根變質的骨頭,隻需將肉渣舔舐幹淨,就算完成指令。
比起唇齒間的傾軋,兩個人更像是在用眼睛搏鬥。
她看著他,他也看著她。
女人的眼睛很亮,眼尾微挑,上眼瞼是薄如水母的褶。顴部的皮膚平整細膩,白瓷般發亮,細看隻覺有清潔的涼。
忽的,她眼尾彎了彎,扯出一道影,形成純天然的眼線。
她在譏嘲。
季時秋瞬時被激怒,把她推到**,壓住。
吳虞被迫躺在那裏,小腿懸在床邊,很不舒服的姿勢。但在體型力量的對抗上,她遠不如他。
兩人的身體急劇發熱。
“你不會……”她抓住男生胡亂掃動的頭發:“嗯……”
吳虞哼了一聲,因為季時秋咬在了她脖頸邊,是跟鎖骨銜接的位置,疼得她眉心起皺。
白皙的手指陷在黑發裏,往後使力,在竭力扯開他腦袋。
“季時秋,你沒做過。”她不留顏麵地說。
而男生充耳不聞,似乎也感受不到頭皮的痛意。
下巴到胸口被拱得濕滑一片,有他親的,也有他頭發上的。吳虞仰著頭,麵部潮紅,分不清要迎合還是要反抗。
技法在此刻變得無關緊要。
吳虞不得不阻止自己下陷,陷入這來勢洶洶,又得天獨厚的荷爾蒙裏。
她冷靜的嗓音有了變化,故意惡狠狠:“滾啊……”
季時秋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