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岑瀟的問題,陸平川笑了,冷漠的眼底突然有了溫度。他伸出手,微涼的指腹輕輕撫上她的臉頰:“岑瀟,你很得我心意。”
他們是同類。同類就該待在一起,不是嗎?
岑瀟與他對視,在那雙漆黑幽深的雙瞳裏,她好像看見了暗流湧動的深海。她知道,那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她有些認命地說道:“行。看在空白支票的份上,我答應你。”
“Deal。”陸平川說著,指尖拂過岑瀟的下唇,接著走到她身後,輕輕一扯,那些布條便鬆開了。
岑瀟活動了一下筋骨,隻覺得每一寸肌肉都發出疼痛的叫囂。她試著站起來,又渾身無力地跌回了椅子上。
陸平川看著她,說:“低血糖了?我叫兩份早餐進來,你吃完再走吧。”
“你的東西,我哪還敢隨便吃?”岑瀟嗤笑一聲,再一次努力站起來。
陸平川無所謂地笑了笑,從煙盒裏抽出一隻香煙,又拿起那把手槍。然後,他在岑瀟震驚的目光中輕扣扳機,“啪嗒”一聲,消音器的槍口竄出來一小簇溫和的火苗,空氣裏頓時彌漫著煙草的氣息。
*
岑瀟在氣急敗壞的情緒中離開酒店,直到走出大門的時候,才發現外麵的天已經蒙蒙亮了。
一天就這麽過去了,她腳步虛浮,隻覺得自己大夢一場。
可無論岑瀟想做夢的願望有多麽強烈,當她走出酒店大門,看見 K 等到那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願望不過是天方夜譚。
K 依舊是一身黑,迎著她走過來:“岑小姐,少爺讓我送你回家。”
岑瀟有些木然地看著對方,然後鬼使神差地問道:“你們昨天,是怎麽打廢胖子一雙手的?”
K 聞言一愣,下意識地答道:“就是用匕首……”
岑瀟提高了音量:“不是用槍?”
“那槍是個打火機,少爺用來唬人用的。”K 說著,搖了搖頭,“但確實仿得很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