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聞聲見她說走就走, 毫無留戀, 心裏有點發涼。
輕聲問:“阿文,你去哪?”
沈文雨看了眼他的樣子, 輕描淡寫說:“回家啊。”
吳聞生有些艱難的問:“你一直就當我是個臨時伴侶,用完就丟, 對嗎?”
沈文雨皺眉說:“吳聞生, 別跟我談情, 我說過了, 我這人不談情,要睡就睡, 不睡就早點說,等白.嫖完了又和我談情說愛,你不覺得可笑嗎?”
他突然就喪氣了, 這麽久了, 自從知道她回京,他就開始準備, 就好像等著她施舍他一場失而複得的愛情。
他一動不動站在門邊,沈文雨故意說:“吳聞生,我和你談過感情, 你怎麽對我的?我爸我兩個哥哥當年沒人支持我,多少青年才俊任我挑, 我偏偏挑了你一窮二白的吳聞生,可最後呢?”
吳聞生無話可說,他家貧, 從小沒有父親,他媽性格強悍,貧困小縣城的寡婦,供他上學幾乎耗盡了她的心血。她信奉的道理早已經被這個時代淘汰了,可她固執的堅信並遵守著。
沈文雨是個性格較真的姑娘,家境顯赫,家裏都寵著她,他也願意寵著她,結婚後她說什麽,他幾乎都依她。
可婆媳兩個人並不能達成共識。他已經很用心了,在母親和文雨的問題上,他幾乎沒有偏袒過他媽。結果還是出了意外,他出差不在家,兩個人不知起了什麽衝突,文雨懷孕自己不知道,結果沒留住。
她嘶聲力竭的鬧了一場,最後幾乎毀了他剛起色的事業,他都捱過去了。
事實上他媽那時候身體已經不太好了,他拒絕了文雨的要求,讓他媽上親家家裏去給她正式道歉。
那天他蹲在醫院的後院子,抽了兩包煙,同意了離婚。
他媽時日不多了,她就是十惡不赦,他也不會讓她再受折辱了。她就是個守舊的婦女,他要保護她最後的那點作為母親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