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眠恨她自己沒出息, 一腳跨出門檻,嗔惱道:“我才不教你。”
吃了晚飯,岑眠出去了一趟, 找餘姐接了筆記本電腦和投影設備。
明天是白溪塘學校這個學期最後一天課, 上完課,就要開始放暑假。
最後兩節語文課, 岑眠想要上得有意義一些。
她記下了班上十二個學生的每個夢想, 打算聯係她認識的畫家、工程師、律師等等。
讓學生們真正接觸到那些已經實現了夢想的人,通過視頻,麵對麵的溝通, 讓他們更加具象化的了解自己的夢想。
還有一個叫紀朗的學生, 什麽也沒寫,交了空的作文。
岑眠也記了下來,但不打算去說他, 誰規定人在十幾歲的年紀, 就一定能早早找到夢想呢。
晚上的天氣悶熱, 岑眠搬來吃飯的木桌,在院子裏乘涼,桌上麵放著筆記本電腦, 她打著電話。
岑眠搖著沈平山給她的蒲扇,手伸到桌子下麵, 去抓被蚊子咬了的腿。
“徐路遙,一句話的事兒, 你來不來, 用不了你幾分鍾。”
電話那頭, 徐路遙不情不願:“你讓我去跟人說夢想,這不是扯淡呢嗎?勸人學土木, 媳婦保不住,這年頭,誰還往土木坑裏跳啊。”
“哎呀,那你就照實說嘛,所有的工作,肯定都是有兩麵性的,有好的地方,自然也有壞的地方。現在土木工程確實是不景氣,你把現實擺出來,他們也能更早去思考要不要重新選擇。 ”
岑眠也不想課堂上都是一些虛假的鼓勵,那樣很沒勁。
“還能這樣?那我可要大說特說了啊,能勸退一個也算是救一個。”
岑眠被他的說法給逗樂了,噗嗤笑出聲:“行行行,你勸你勸。”
“徐路遙,說好了啊,明天要是放我鴿子,我回去找你。”
程珩一去地裏澆完水回來,就著院子裏昏黃的燈光,看見趴在桌子上打電話的岑眠,略略撅起嘴,笑容滿麵,糯聲糯氣地喊徐路遙的名字,假裝凶巴巴地威脅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