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珩一的眸色漸沉, 比那無垠的夜色還深。
“你喝醉了。”
岑眠皺眉,略撅起嘴:“說了我沒有,不然你聞聞。”
她湊近男人, 叫他聞她身上有沒有酒氣。
空氣裏有隱約的淡香, 甜膩得他心髒發癢。
程珩一屏住了呼吸,害怕他失了理智, 趁她醉得不清醒, 做出逾矩的行為。
“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岑眠覺得他在敷衍,勾著他脖頸的手不放開。
“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你更開心了嗎?”
女孩的身體溫熱而柔軟, 像她的嘴唇一樣,貼在他的身上。
程珩一抬起雙臂,十指輕微地顫抖, 他虛抓了一把空氣, 遲疑片刻, 圈住了她的腰。
岑眠眨了眨眼睛,感覺到眼前的光線更暗了,有什麽東西在她的唇上停留。
輕柔而緩慢。
程珩一的吻耐心而有禮, 一點點的試探,一點點的招惹。
招惹她自己主動張開嘴, 繳械投降。
男人的手搭在她的腰窩,指腹打著轉地摩挲。
摩挲的觸感好像過電一般, 沿著她的腰窩蔓延開來, 岑眠渾身軟得不像話, 身體全部依附在他身上。
荷塘寂靜,就連風聲也隱去了。
時間的相對速度在此刻失去意義。
一隻尚未入眠的布穀鳥從荷葉蓮花間掠過, 發出的聲響打破了靜滯。
終於,程珩一放開她。
新鮮的空氣湧入肺部,岑眠舔了舔嘴唇,唇邊還沾著潤澤痕跡。
她的臉頰漲得通紅,垂下眼,不敢看他。
得意洋洋的小兔子偃旗息鼓。
程珩一見她這副樣子,輕笑。
“確實是更開心了。”
岑眠的臉上火燒火燎,像是腦子被燒壞了。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跟程珩一回的老屋,又是怎麽回的房間,如何入睡。
意識朦朧裏,月色荷塘裏發生的事情,好像是酒神蠱惑下的一場縱情與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