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路遙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望她,他張了張嘴,探究的話就要脫口而出。
岑眠淡淡看他一眼:“不該問的別問。”
她的情緒裏沒有一絲波瀾,好像越是表現的平淡,越是若無其事地提及,就越能證明她已經不在意了。
“……”徐路遙囁嚅了兩下,最後識趣地一句沒敢問,隻在內心獨自翻江倒海。
他的餘光偷偷瞥向岑眠。
岑眠抬著頭,繼續看天空發呆,目光清澈,濃密纖長的眼睫翹出月牙般的弧度,皮膚白得透明,飽滿的唇瓣,色調像是淡紅色的玫瑰。
有一陣風吹過,拂亂了她額前的碎發,她微微眯起明眸,眉目間透出一股倦慵與嬌憨。
徐路遙不由看愣了,直到吊車哐當晃**兩下,到了雪山頂,他才回過神,輕咳一聲,別過了臉。
他在心裏對程珩一的討厭更深一層。
程珩一真是夠眼瞎。
這是岑眠第二十二個滑雪季。
從她三歲的時候,就被沈鐫白帶著玩滑雪,一直到現在,每年冬天都不落下。
她的雙板單板都滑得很好,但更偏愛單板。
索道吊椅將他們送到高級雪道。
岑眠沒等徐路遙,踩上滑雪板,直接往雪道下滑,轉瞬衝出了幾十米遠。
徐路遙在後麵喊她等等,喊都喊不住。
滑雪是一個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的運動。
岑眠聽著風聲呼嘯,在耳畔凜冽地刮過,眼前是白茫茫的陡峭雪道,沒有盡頭。
她盡力將腦子裏的雜念甩開,整個人放空下來,隻專注於滑雪。
高級雪道上的人少,岑眠也沒控製速度,享受著向下衝時心髒提起的刺激感覺。
隨著她的速度越來越快,周圍景物變幻模糊。
因為剛才徐路遙提起程珩一的緣故,盡管岑眠努力克製,但大腦裏的雜念仿佛無孔不入地鑽了進來,讓她想起在程珩一辦公桌上看見的那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