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很安靜, 隻有微弱的水漬聲,光聽著就足以讓人耳膜發癢,渾身發燙。
岑眠覺得肺裏的空氣全部被抽走, 臉頰漲得通紅。
下巴被人掐住, 閉不上嘴,隻能發出嗚咽聲。
她鬆開攥住男人領帶的手, 領帶已經被她捏得滿是褶皺。
岑眠用力捶了捶他的胸口。
終於, 在她快要窒息之前,程珩一放開她。
岑眠的胸口上下起伏,心髒跳動劇烈, 在客廳極為安靜的環境裏, 卻不敢發出喘息,隻能壓抑著呼吸。
嘴唇上發麻的觸感持久不散。
她低著頭,眼睫濕潤了, 纏結在一起, 不敢去看身前的男人, 即使那如黑雲壓城般的陰影讓她難以忽略。
程珩一凝著她,指腹在她唇畔輕輕摩挲,擦去上麵潤澤的水漬。
“糖吃夠了嗎?”他的聲音低啞沉沉, 攜著撩人的磁性。
岑眠羞惱地瞪他一眼,扭過頭, 把臉埋進靠枕裏,嗔惱, “滾啊。”
明明先撩撥的是她, 這會兒倒是不好意思吭聲了。
程珩一看她像是縮頭烏龜一樣躲起來, 覺得好笑,抬手揉了揉她烏黑的發頂, 然後起身,撿起剛才滾遠了的杯子。
他在廚房裏洗完杯子,拿上廚餘垃圾,回到客廳,看向沙發裏軟乎乎的一團。
“我先走了,晚上還有值班,你早點休息。”
岑眠不想看他,從靠枕裏發出悶悶地一聲“嗯”。
直到聽見關門聲,她才抬起頭來,吸了吸鼻子,聞到空氣裏有一股淡淡的薄荷氣息,清爽好聞,侵占了客廳裏每一處角落。
雖然岑眠嘴上哼哼唧唧,嫌考教師資格證很麻煩,一副擺爛的樣子,但等程珩一走後,又打開手機,很快就買了考試要用的學習資料。
她學習得鬼鬼祟祟,程珩一在的時候,就把書藏起來,不想叫他看見。
究其原因,無外乎是怕她沒考上,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