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足球並不是項斯文的運動, 參與者年紀小的話更是亂七八糟。
加上西瓜皮他們本來玩得就野,講完的規則根本沒人遵守。
那真是滿場隻聽見梁孟津吹哨子,甚至講句好笑的, 隻有他吹得像這是正規的比賽。
許淑寧覺得他的運動量說不好比所有人加起來的都好,嘖嘖搖頭往後又退一步, 想著離噪音更遠些。
但退的時候沒往後看, 哪裏知道後麵還站著人。
就這麽撞一下, 大家一起跌倒,上下壓著, 叫的聲音都挺大。
許淑寧聽得出是個小孩的語調, 下意識手忙腳亂想要站起來。
她撐著一邊的地, 梁孟津已經跑來拉她,兩個人都太用力, 從另外的方向又摔下去。
這都叫什麽事啊,許淑寧難得罵道:“娘的, 真倒黴。”
梁孟津背著地的時候磕到碎石頭,胸前又被她按了一下, 正是前後不知道顧哪裏的時候, 目光卻隻望著她。
看得叫人手腳都局促起來, 許淑寧的四肢好像不聽使喚。
她愣兩秒才記得要爬起來, 蹲在他邊上道:“你沒事吧?”
梁孟津想說話,一張嘴就咳嗽, 隻覺得自己哪哪都不太好。
他索性雙臂張開,仍舊躺在地上說:“我緩緩。”
許淑寧小心翼翼看他, 剛要慰問幾句, 另一個受害者已經忍不住。
小男孩扯著嗓子嘰裏咕嚕用方言喊一通,因為語速太快而像是對牛彈琴。
許淑寧隻能從他的表情看出是抱怨, 趕忙問道:“你沒事吧?”
本地雖然不注重教育,但小朋友們多半會去念幾年書,普通話多多少少能聽會講幾句。
小男孩估摸著說過沒兩次,一字一頓道:“很痛!”
許淑寧也沒瞧見自己是怎麽壓著他的,伸手繞到背後在梁孟津的身上拍兩下以示安撫,一邊道:“撞著哪了我看看。”
大冬天的,衣服總是厚實些,小男孩扒拉自己的褲腿,卷起來道:“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