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吵架, 最多拌幾句嘴。
等豆腐腦一出鍋,看著又好得跟一個人似的。
西平人吃鹹口。
許淑寧本來鹵子都要倒進去,轉念一想說:“要不要試試甜的?”
甜的?郭永年已經就著醬油醋吃下去半碗, 連連搖頭道:“我不行,我吃不慣。”
其他人也猶豫, 隻有梁孟津躍躍欲試說:“先放一點, 你要不想吃再給我。”
有人作伴, 許淑寧就願意。
她從櫃子下麵拿出珍藏的蜂蜜,小心翼翼地舀半勺放進碗裏攪拌。
大家眼瞅著她的動作, 紛紛伸出手說:“讓我也嚐一口。”
都不用梁孟津來收尾, 一人一口就吃沒了。
許淑寧捧著空碗笑:”不是都說不吃嗎?”
怎麽吃的時候都很積極。
誰說的, 反正沒人承認,你看我我看天的。
隻有梁孟津意猶未盡咬著勺子說:“我還是再吃個甜的。”
許淑寧也想, 幾個人這回達成一致,坐下來邊吃邊聊。
陳傳文中午剛吃完喜酒, 有一籮筐的新聞要分享。
他手舞足蹈說:“王癩子發酒瘋,他弟上去攔, 哥倆就打起來了。還有新娘娘家弟弟, 把盤子裏的肉都……”
就一場婚禮吃出這麽多事, 接下來到開春幹活最少還有六場。
許淑寧都怕他興奮過頭, 舉著手往下壓壓說:“你冷靜點。”
有啥好冷靜的,陳傳文一拍桌子:“你這人, 快點興奮起來!”
作為他的聽眾,能不能好好參與。
得, 許淑寧微微笑說:“您請便, 請便。”
這才像話,陳傳文接著講道:“還有周瓜子你們知道嗎?就那個臉上有個瘤子……”
真是從頭到尾, 連口氣都不用喘。
許淑寧把鍋底刮幹淨,湊出半碗豆腐腦給他說:“你還是再墊墊,我都怕你消化完。”
多麽體貼的舍友,陳傳文微微點頭道:“來,再給你講個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