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快十二點, 齊陽明和郭永年才到宿舍。
本該是睡覺的時間點,剩下四個人點著燈一邊打撲克一邊等。
許淑寧等得心神不寧,隻做個觀棋不語的真君子, 繞著圈把所有人手裏的牌都看完,嘖嘖搖頭。
也不知道是替誰搖的, 齊晴雨問道:“這把我怎麽樣?”
老天爺對她偏愛, 給的都是好牌, 可惜她拿上手上亂下一通,全無章法, 已經連著輸好幾把。
因此許淑寧實誠道:“你還是好好琢磨怎麽下吧。”
行, 那就琢磨。
齊晴雨摸著下巴一臉的高深莫測, 都沒發現自己拿牌的手越來越低。
梁孟津別過頭不想看,陳傳文伸長脖子瞅。
這種明晃晃的作弊行為, 齊晴雨把牌倒扣在桌上說:“你這人什麽爛德行。”
這麽明目張膽的,怎麽不幹脆叫她把牌攤開。
陳傳文狡辯:“是你自己沒拿好。”
眼看又要吵, 梁孟津拿起搪瓷杯喝口水,下意識往門口看。
天氣冷, 房間的門關著, 外麵的聲音被隔絕, 隻有呼嘯的風格外瘋狂。
但許淑寧就趴在門上聽, 有點風吹草動就嘩啦拉開門:“回來了。”
一個箭步,梁孟津躥在前頭去開院門。
手電筒的光正照著他的眼睛, 齊陽明連忙把手往下移:“怎麽都還沒睡。”
哪能睡得著,落後一步的齊晴雨道:“哥, 你臉怎麽回事?”
夜裏走山路, 摔一跤算什麽大事。
齊陽明揮揮手:“蹭破點皮,不打緊。”
就是天塌下來, 他估計還要逞能。
男人都這樣,齊晴雨覺得自己很懂,翻個白眼說:“永年你有沒有事?”
郭永年猶豫片刻道:“被羊蹄子踹了。”
那可大可小,還有被牛頂一下就癱瘓的。
齊晴雨湊到他邊上說:“踹哪了?”
說著話恨不得上手扒拉看看,郭永年就宛如塊木雕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