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是工業城市,資源豐富,當地人用煤炭方便,因此燒柴就比較少。
但不代表大家沒常識,砍下來的濕柴要曬一曬還是知道的。
這個曬也不用特意,隻要堆起來放著就好。
許淑寧戴著手套把柴火堆壘起來後,沒有喘息就到上工的點。
她趕緊喝口水,餘光裏瞥見梁孟津好像在發呆,心想還挺悠哉的,拍拍灰出門去。
但梁孟津遠沒有這麽閑適,他隻是愣愣地不知道從何插入,覺得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很忙碌。
這種感覺他不喜歡,卻又無法宣之於口,坐在太陽底下,腦袋空空。
賴上平熟門熟路進來道:“喲,夠享福的啊。”
梁孟津覺得被冒犯,手不自然地垂著。
賴上平也沒管他應不應,隻說:“雞蛋給你放哪?”
梁孟津才想起來這回事,趕緊掏錢接東西,晚上煮湯的時候在裏麵敲兩個。
那麽明顯的蛋花,大家都不好意思動筷子,畢竟占便宜的事一回就夠。
梁孟津的好心一下子尷尬起來,咬咬嘴唇說:“我幹的活比較少。”
即使是一直嗷嗷叫的陳傳文,付出也比他多。
但人力,有時候是最不值錢的。
許淑寧反正不覺得自己有什麽辛苦的,隻小口地咬著地瓜。
齊家兄妹也不動,使眼色交流著他們的想法,連陳傳文都沉默,畢竟他可不願意多幹活。
隻有郭永年大大咧咧道:“那我不客氣了。”
他也認為自己最辛苦,再這樣下去是很難撐住的。
他開這個頭,餘人還是躊躇。
許淑寧到底是借了人家的手套,設身處地替梁孟津想想,喝口湯說:“人有勁了。”
這五票投出兩票來,陳傳文就沒有那麽堅定。
他從小是風吹兩邊倒,做什麽事都隨大流,悶不吭聲也喝一口,禮貌地笑笑。
齊家兄妹這才動起來,不過齊陽明道:“孟津,你留著多吃點,好好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