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格第一次遇見量化製的吵架, 措手不及。
短暫的驚愕後,一句話也講不出,咽喉裏像填了厚厚的棉花, 聲音都被隔音棉吸掉了。
她的嘴唇發幹, 喉嚨也微微地泛著幹燥。
不能去舔, 她想起造型師的叮囑,她的嘴唇幹皮現狀已經很嚴重。
“你今天怎麽這麽好講話,”林格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她嚐試取出那些堵塞語言的障礙,語調放緩,“我有點意外。”
“因為不想再和上次一樣,”林譽之歎氣,“你走之後, 我一直後悔, 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
林格說:“我才出去幾天, 你說得就像我離開了好幾年。”
“差不多,”林譽之說,“我們之前沒有這麽激烈的吵架。”
林格心說才不是。
最開始——少年時的那一次吻手指, 你也是好多天都不怎麽理我;她現在隻是出去住了幾天,林譽之現在就說得這麽淒慘, 淒慘到就像她狠狠地虐待了他。
她沒說出口,現在提到當年做,愛前後的事都不合時宜。
“這還算激烈啊, ”林格說,“我和葛榮城吵架比這凶多了。”
林譽之略微想了下:“葛榮城?經常騎摩托車帶你去網吧的那個?後來被他爸送去韓國留學了?”
“對, ”林格說, “怎麽了?”
“不一樣, ”林譽之說,“他年紀小,說話不經腦子,你和他吵起來很正常。”
林格抗議:“可不可以尊敬一下我的朋友?”
“可以,對不起,我向葛榮城先生鄭重地道歉,”林譽之轉過身,煞有介事,麵向東南方向拜了拜,“我不行,我是你哥哥,不能因為這些小事和你置氣——不然白長你那麽多歲。”
林格說:“你說得就和你比我大很多似的。”
“確實大不少,”林譽之笑,轉臉看她,“平時該多讓讓你。”
林格說:“不用你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