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還在繼續。
林格聽不懂那些對話, 無論是德語、克羅地亞語、斯洛文尼亞語還是匈牙利語,她所熟悉的語言僅限於中文和英語。
屏幕上的人物已經結束了一輪的“示範教學”,正躺在被子中交談, 德語的發音更靠後一些, 每一個音節都如同從喉嚨深處擠壓而出。電視屏幕上的兄長正以音調低且凶的聲音同淩亂了頭發的妹妹交流, 而電視屏幕外的妹妹,正因自己兄長冷不丁的一句話而呆若木雞。
林譽之沒有同林格再翻譯屏幕上兩人的對話。
屏幕上,從這場“教學中”獲得快樂體驗的妹妹正在沒心沒肺地詢問哥哥,接下來的她是不是也可以這樣去對自己的心上人?
林譽之不想把這樣糟糕的台詞翻譯給某個會有樣學樣的人聽。
沒有等到林格的反應,林譽之在短暫的寧靜後抬起手,觸碰著她的頭發。
奧地利溫暖濕潤,這兩天,她那總是容易炸毛的頭發, 也意外地變得柔順不少。不再如之前, 像炸毛的刺蝟, 被炙熱陽光曬糊了的獅子,草原上被秋風吹幹的野草。
林格沒有推開林譽之,她的呼吸都是曖昧的霧氣:“你瘋了?”
“沒有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林譽之垂眼看她,“也沒人知道我們會做什麽、做過什麽。”
林格想, 林譽之真應該去做超市裏的促銷員,去當負責推銷產品的商人。他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人付錢的陷阱,他用曖昧的語氣增加遮蔽的枝條。
他們都沒有喝酒, 甚至沒有碰任何含有酒精的食物。可如今他們的狀態卻像是醉了,像悶在塑料袋中發酵的葡萄, 她不敢去戳破那薄薄一層皮, 不知接下來流淌出的是美酒還是酸醋。
“林譽之, ”林格終於成功找回自己的聲音,她說,“你瘋了?”
林譽之問:“你不想?”
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