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骨和床欄杆的戰爭, 欄杆贏了,鎖骨骨折。
這種痛苦一般人皆無法承受,即使是更善於隱忍的棠溪聿, 也是疼痛的昏迷過去,遭了特別大的罪。沒等家裏人通知柏櫻,她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了。
柏櫻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棠溪聿已經入院,不太願意告訴她, 又知道根本瞞不住。坐在自家來接機的車裏, 柏櫻聽到他受傷的詳細消息, 急的直哭,司機和身邊助理嚇壞了, 連忙安慰。
一行人直接趕往醫院, 在醫院走廊裏,柏櫻穿著高跟鞋走在最前麵腳步如飛。
“阿聿,我來了。”萬般急切又小心翼翼的聲音。
進到熟悉的病房, 柏櫻快步走進去,看到了病**蒼白單薄的男人。
棠溪聿的臉色豈止是蒼白, 露在外麵的皮膚皆是泛著不健康的青灰,他薄薄的眼皮甚至和臉上的氧氣管一般透明,可以看到絲絲血管。
其實,他剛剛經曆過一輪痛苦的固定傷處和查看病情,好不容易安頓下來正在安靜的輸液。
從她和柏一南去新都到回來,才五天沒見, 棠溪聿白淨的臉頰上, 那麽一點點肉肉也沒了,隻剩個尖尖的下巴和高高的鼻子在臉上, 瘦的讓柏櫻懷疑他是每天都不吃飯的麽?
聽到柏櫻的聲音,剛睡過去的男人嘴唇微動,微微的努力張合幾次,終於吐出模糊的聲音,似乎是叫柏櫻的名字。他看不見,且身體疼的已經沒精神分辨她的腳步聲了,沒受傷的左手吃力抬起,渴望感受到她的存在。
“小櫻……”
“阿聿,我回來了,你怎麽瘦成這樣?是不是疼死了?”
她好心疼啊,他做手術換三腔起搏器的時候,也沒這麽憔悴啊。
包括頸部在內,棠溪聿大半身子已被牢牢固定好,他沒辦法自由轉動脖子,隻有一雙細長的眼眸無意識轉動著。無法聚焦的眼睛沒有方向,隻是茫然的轉動眸子,手被她的小手握住,棠溪聿的眸子便不再快速的轉動,仿佛安心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