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恒湫喝多了酒沒辦法開車, 車子是沈卿一路開到老宅的。
文園路的房子,沈卿上次回來還是半個月前。
拿了點東西,跟時恒湫吃了頓飯就走了, 住都沒有住一晚。
這半年多來, 隔三差五回來的次數太少,讓沈卿對這房子都有些陌生了。
她目光往右側飄了飄。
一樓東側的陽台是什麽時候養了綠植?她怎麽不記得。
這裏綠植的名字沈卿大多都叫不出來, 但最左邊幾盆她認識,是曼陀羅和鈴蘭。
沈卿看到的一瞬間很輕地皺了下眉,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
細想了兩秒突然反應過來剛剛那短暫的心慌和不適來源於什麽——這兩種植物都有毒。
毒性不說多強,但很少有人養花是養這種花。
早晨太陽升起時, 溫暖的日光灑在這些花花草草上, 是陽光治愈的。
而這種陰暗的花和陽光治愈實在太違和。
時恒湫上樓換了睡衣,挽著袖子從樓上下來時看到站在客廳中央盯著陽台一角發呆的沈卿。
他想也沒想, 對著那個安靜的背影道:“上樓洗澡換衣服, 我把餛飩給你煮了......”
“哥,”沈卿轉過身, 把時恒湫的話打斷,她指了下陽台, “你陽台怎麽種的有曼陀羅?”
時恒湫目光頓了下,突然想起來忘把陽台上的那個鏤空鐵架撤走了。
沈卿說完剛剛那句,有些好奇地抬步往陽台的方向走去。
時恒湫快步從樓梯上下來, 在沈卿伸手拉陽台門時扯住她的胳膊, 把她拽到自己身後。
“你別動, 有毒。”
時恒湫推開陽台的玻璃門走出去, 放盆栽的黑色架子一共有三層, 時恒湫扶在架子的最頂端,把它往另一側庭院的方向推了推。
沈卿站在玻璃門後, 扶著扶手勾頭看時恒湫,臉上表情蒙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