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往回折的途中接了尚靈的電話,電話掛了剛走到季言禮身邊抽了椅子坐下來,身後便跟來一人落座在她另一側的空位上。
敞亮的前廳,四五張桌子,多數人都沒坐下,鬆鬆散散的位子,隻他們這一處略顯擁擠。
沈卿左右看了下,一邊是季言禮,一邊是時恒湫。
沈卿站在原地躊躇了兩秒,在看到時恒湫甩給她的後腦勺時,放棄了讓時恒湫換個位置的想法,抽開椅子坐了下來。
那端季言禮倒是像沒事人似的,把手機放在桌子上時,視線在時恒湫的身上落了下,揚唇道了句:“沈小姐家教很嚴?”
沈卿沒答話,時恒湫兩指抵著玻璃杯的杯底往前推了推,淡笑一聲:“不管的嚴點,怕被來曆不明的男人拐走。”
時恒湫的語氣明顯不大好,季言禮麵上的表情卻沒什麽變化,他掃了眼兩耳不聞窗外事低頭吃東西的沈卿。
女人右手執了一雙木筷,正挑剔地撥著盤子裏的蘆筍。
眉微微皺著,模樣卻仍舊好看。
季言禮目光收回來時,忽的玩笑著道了句:“是要看的嚴點。”
有時恒湫在,沈卿做不了什麽出格的事,索性一直悶著頭吃東西。
不過她胃小,沒吃幾口就飽了,無所事事間從身旁拎了一壺清釀,一邊抱著喝一邊聽桌上的人閑聊。
沈卿父母一直拿時恒湫當親兒子對待,手裏一多半的生意也交到了他的手上。
沈家關係複雜,每一房之間盤根交錯,自一年前沈家父母也意外逝世,這一代的二房隻剩了沈卿開始,大家就都知道,可能相比家裏那些人,沈卿更願意相信時恒湫這個哥哥。
兄妹兩人都沒了父母,頗有點相依為命的意思。
世家子弟,多遊手好閑,這一代長起來的,能把家裏那點產業打理得更上一層樓的——季言禮算一個,幫沈家幹活,還要看著時家不要後院起火的時恒湫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