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裏腳步一頓, 很短暫的反應,隨後她經過顧津南,像是沒注意到他似的, 徑直往洗手間走去。
顧津南看著夏裏的背影對電話那頭的陳清說:“行了啊, 我要陪我媳婦去了。”
他說完便掛斷了電話,從煙盒裏敲跟煙,沒點燃, 咬在嘴裏,低頭看看下麵的茶館,下麵茶桌坐著的要麽是朋友,要麽就是夫妻,年紀都在中年的樣子,閑適優雅, 好不自在。
顧津南漫不經心地咬著煙, 他其實並不喜歡外麵那些浮華, 隻不過孤獨和黑暗太難捱了。
私家菜館的衛生間也裝修的富麗堂皇的,冷灰色的地板, 搭配周圍的金色金屬配件, 奢靡至極,也到處泛著冷光。
夏裏一進衛生間,整個人就沉下來了。
原來,他下午在咖啡館陪陳清打了三個小時的遊戲。
夏裏上完廁所, 打開洗手池的水龍頭,流出的是熱水,她緩緩扭動按鈕, 調至冷水檔。她本就體寒,冷水衝的她骨頭疼, 夏裏鼻頭一酸,伸手擠了點洗手液,麵無表情的揉搓著手。
她輕輕地動了下眼睫,兩地豆大的眼淚砸下來,落到手背上,是溫熱的,和水龍頭裏的涼水溫度形成明顯的對比。
明明剛剛吃到了很好吃的飯菜,明明剛剛收到了周教授的天價手鐲,按理說應該高興才對,可是,夏裏的委屈直線上湧,眼淚不受控地往下砸。
所有的一切都擁著夏裏走向顧津南。
可顧津南好像冷水一樣冷,她不知道能不能暖熱他。
身穿製服身材纖細的服務員來廁所,她看見夏裏泣不成聲的樣子,緊忙上前關心。
夏裏接過她遞過來的紙巾,擦了下眼淚,哽咽著說謝謝。
“是遇到什麽難事了嗎?”服務員聲音很溫柔。
“沒,就是這水太涼了,凍得骨頭疼。”夏裏隨便扯個了理由。
服務員手背輕輕觸碰了下夏裏的手,“怎麽這麽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