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盞燈火中, 西山的燈為她而亮。
陽台起了一陣風,暖意淌過心頭,倪南圈住他的腰身, 臉頰埋在懷裏蹭了蹭。
外頭蚊子多, 就那一會兒, 倪南手臂和腿上已經滿是蚊子包,紅腫一塊一塊的,周青山笑她血甜,蚊子都疼愛, 然後下樓去拿藥膏。
倪南在他轉身後鼓起腮幫,委屈巴巴地說:“我才不要這疼愛。”
癢死了。
冰涼的藥膏在手臂打圈塗抹,周青山垂著頭模樣好認真,明明就是簡單塗個藥,到後頭愈演愈欲。那袋棉簽記得是開封沒多久, 塗到腳踝時卻怎麽也找不出一個白頭棉絮, 都沾了綠。
周青山用指腹抹勻,手指灼人緩緩往上,停在大腿根, 輕摁壓, 倪南整個人抖了一下, 熱氣往頭頂冒。
人要燒起來了。
那塊不止蚊子叮的包,還有不知何時出現的淤青,周青山撩起裙擺往上一點點,淤青範圍還不小,問她疼嗎?
她搖頭說不疼。
“那你抖什麽?”
倪南咬了下下唇內壁軟肉囁嚅道:“……我……”
說出口會不會過於開放, 讓周青山覺得她太膚淺?我了大半天, 沒個所以然。
周青山心知肚明偏要追問, 又惡從心起,使壞按了一下淤青的地方,她真不痛隻是止不住瑟縮。
好有惡趣味。
麵皮都充血紅了,周青山點到為止收手,起身擰好蓋子,棉簽用紙巾一卷包裹住,丟到垃圾桶。
淩晨三點。
倪南沒有熬過這麽晚的夜,困得要死,把拖鞋踢掉,就倒在**,等周青山進來的時候,小姑娘蜷縮側躺著。
以為她睡著了,周青山步子放的輕,留了一盞小燈。
倪南翻了個身。
真的很困,也真的睡不著。她在想會發生些什麽嘛?她都留下來過夜了誒。
總歸會像書中和電影那樣,昏暗中的對視,劈裏啪啦火苗響,事後是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