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帶雨模樣,著實讓人心疼憐惜,周青山為她擦拭眼角淚水。
沒有回學校。
周青山帶她去了比較近的一套公寓,入門滿眼都是綠植,真假混合,家具擺飾多,一種極繁的美,牆上書法不僅限於瘦金體,還有很多有趣各異的江湖體。
咖啡角墨綠色咖啡機嗡嗡作響,倪南坐在沙發上,拿過一個南瓜抱枕,眼珠子轉動,打量著這間公寓。
真的很溫馨啊。
像是兩個人居住的地兒。
胡亂想著,倪南捏緊了抱枕,垂下頭嗅到忽遠忽近的一股香味,講不出是哪個牌子的香水。
但能很肯定,這是女香。
苔綠色寬口咖啡杯端到了中古茶幾上,精致得像上個世紀的藏品。
苦澀味下肚,眉頭都沒皺一下,眼神偷望周青山,白襯衫黑褲,坐在單人沙發上,慵懶姿態靠著,骨節分明細長的手指捏著手柄,青筋暴起,喉結上下滾動。
危險迷人的性感。
尤其那一雙眼睛微眯瞧過來,眼底**著淺淺笑意,倪南立馬繳械投降。
戴著白奇楠的那隻手拍了拍還有餘隙的一點地,問她要過來嗎?
倪南放下了咖啡杯,坐過去,嘴角揚起,窩在他懷裏,仰頭看他。
“這下不委屈了?”
手裏的杯子輕放桌麵,往後仰靠,攬住她的肩頭,指尖摩挲過白皙的脖頸,激起一陣顫栗,周青山輕笑問著。
本來自我調節釋懷了很多,經他這麽一問,委屈又如潮水湧了出來,就好像有了家長撐腰的孩子,委屈都敢說了。
倪南吸吸鼻子,眼淚就這麽流,悶著嗓音:“還委屈呢。”
白襯衫浸濕了一片,直燙胸口,周青山捧起她的臉,“小菩薩怎麽成小哭包了啊。”
倪南細聲輕訴著前段時間玩手機被抓寫檢討,還被全校人知道的事。
小姑娘紅著眼,坐直了身體,彎身抽紙擦鼻,哪是因為被抓包委屈啊,分明是怨他失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