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辦公室, 傅聞舟親自給他斟了茶,又讓秘書上了些點心。
周凜在沙發裏坐下,跟他道了謝, 笑道:“北京的氣候幹,好些年沒回來, 還真不適應。”
“前些年聽說你去了H市, 發展得還不錯,怎麽想著調回來了?”傅聞舟也笑道。
“落葉歸根,年輕的時候總想著往上走,一腔熱血, 年紀上來了, 倒覺得有些東西要比這些身外物重要。”周凜端起茶杯抿一口, 不在意地低頭輕吹茶麵。
玻璃杯裏,幾片嫩芽浮浮沉沉, 打著旋兒墜入了杯底。
他瞥一眼, 不自禁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傅聞舟當然不信這種鬼話。
雖然他和周凜隻有過幾麵之緣, 也知道他和周顯揚不一樣。一個不過是外在張揚的紙老虎,周凜才是那個狠角色,周顯揚幹不出來的事兒,他這個哥哥都幹得出來,偏偏做了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像周凜這樣利益至上的人, 回到這兒隻能說明這兒的環境更有利於他往上走,絕不會因為別的。
周振遠對於這個大兒子的器重,遠在周顯揚之上。
這次來例行調研, 他這個副處竟然親自出麵,這倒是出乎傅聞舟的意料之外。
原以為來者不善, 聊了兩句,周凜態度謙和大方,似乎並沒有故意刁難的意思,傅聞舟也摸不準他的意圖,隻能跟他打太極。
又聊了些瑣事,周凜似是偶然說起:“傅總結婚了?什麽時候辦的婚宴?”
傅聞舟握杯子的手停頓了一下,感覺他前麵說了那麽多,此刻才算是進入了正題。
“結了,結得匆忙,還沒辦酒席。”
“那到時候,我可一定要來討這杯喜酒喝了。”周凜垂下眼簾,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那日在大堂偶遇,傅聞舟就覺得他的態度有別於往常。
他好像不像周顯揚那麽討厭許心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