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微不分晝夜地加了幾天班,把握難得的靈感爆發期,終於將設計初稿發給了陳港生和動物園其他同事。
一周反饋期,她可算有時間歇口氣。
闔上電腦的時候看了一眼日期,剛交稿的鬆快心情立刻減半——距離上次和裴澈吵那一架,已經過去六天。
這六天裏,他們隻有一次聯係。裴澈給她打過一次電話,那時她在工作沒有接到,吃飯的時候撥回去,也無人接聽。後來裴澈也沒有再回撥過。
斯微知道,這樣的情況下,隻要有一方默認分手,這段戀愛就可以非常自然地走到盡頭。
她想過會和裴澈分手,但沒有想過要以這樣尷尬的方式。不太體麵,她不大喜歡不了了之的事情。
可手機停留在裴澈的聊天界麵,她拇指僵了幾秒,仍然沒有落下。她沒想好要說什麽,又或者她根本沒什麽要說的。
那天走出去的人是裴澈,又不是她。
正覺氣躁,微信裏彈出新的消息,胡開爾問她要不要去打麻將,說孟杳也在。
斯微牌技極差,手氣更臭,她深諳人生應該揚長避短,因此很少上牌桌。這會兒卻爽快答應了,不然還真不知道今天餘下的時間該怎麽過,總不能一直對著手機猶猶豫豫折磨自己。
洗頭洗澡,梳妝打扮後,她卸下一周的邋遢疲憊,神清氣爽地出了門。
她們約在胡開爾的咖啡廳,斯微很喜歡那地方,因為女客多,少有男士,推門而入,連空氣都是清香的。
上樓進書房,果然看見麻將桌一邊坐著沈趨庭,三缺一的時候他總被胡開爾拉來湊數。
“這下好,我今兒絕對不墊底了。”沈趨庭看見她便咧嘴一笑,搓麻的手勁兒都歡快起來,幸災樂禍地通知她,“今天打錢哦,五百一局。”
斯微煩他那嘴臉,哼一聲坐下,“打就打,你多輸點少輸點有什麽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