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這樣描述過雪後的北京, 說一場雪過後,北京就成了北平。
冬天夜晚的北京,人煙稀少, 清淨凜然,便更有了幾分北平味道。
尤其是他們所到的地方,紅牆白瓦的大門, 一條曲徑通幽,透著古典中式韻味。
兩三個穿著整潔襯衣的服務生出來, 跟坐在前車的助理一番溝通,車才得以繼續往裏開。
陶竹跟過蔣俞白大大小小也算是去過不少地方,見過不少世麵的人了,但這樣的場麵卻還是第一次見,以前從來沒人敢查過他。
偌大的中式莊園,除了他們的車之外, 連一個人影都看不見, 陶竹不由得有點緊張, 回過頭扒著座椅謹慎地問:“俞白哥,咱們,是去做正事的嗎?”
蔣俞白在一片寂靜中緩緩開口:“不是。”
“……”她就說不是吧!這個陣仗一看就是要談些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隻要有其他人知道就必死無疑的那種!
蔣俞白忍著笑,故意學她的斷句,“我, 是去把你賣掉。”
“……”陶竹嘴角抽了一抽, “我說正經的。”
“我能幹嘛?”蔣俞白恢複正常,敞著腿靠著後排座椅, 懶洋洋地解釋,“這黃雋洲的場子, 他就事兒多。”
他言語間有幾分不易察覺的不屑,陶竹一直以為他倆的關係很好的,不由得好奇:“這個哥哥是俞白哥你的朋友嗎?”
這種沒腦子的話要是別人問的,蔣俞白大概已經這輩子不會再跟這個人說一個字,偏偏跟他說話的人是陶竹,他想也沒想用問句回答:“我哪來的朋友。”
他唇角淡淡地彎著,笑的不真,但也沒有其他情緒,反正他都習慣了這樣。
可是在這話說出去的時候,他卻又有一瞬間的遲疑,朋友是什麽?可以不用偽裝,以最放鬆的狀態呆在一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