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飯的過程相當艱難, 結果也說不上特別好。
陶竹隻是喜歡做飯這件事和煙火氛圍,至於水平嘛……大概率是遺傳到了奶奶的基因。
蔣俞白吃下第一口土豆絲,垂著眼, 像評價了一句廣告語:“是媽媽的味道。”
陶竹驚喜道:“真的嗎?”
“嗯。”蔣俞白麵無表情地點頭,“糊味。”
陶竹:“……”
不知道他說的是許婉樓還是柳書白,但想來這兩個女人的水平估計差不多。
蔣俞白下午還有別的事, 他告訴陶竹不用收拾,這裏離九禦不遠, 無分鍾左右的車程,過會兒那邊會有人過來。
他說完就走了。
吃過飯的午後,時間似乎變得悠長而緩慢,世界仿佛停滯下來,陶竹坐在安靜的房間裏,看著蔣俞白的車駛出小區, 揚起街道落葉, 像無骨的蝴蝶, 在風中打轉。
如果說蔣俞白喜不喜歡她,陶竹不帶有任何情緒的說,她能感覺到,是喜歡的。
否則不會同意她跟著他,更不會照顧她一晚上。
但是他的喜歡,也就隻能是這樣了。
他不會告訴她, 他去做什麽了, 也不會說,他是和誰去的。
當然, 就算他說了,陶竹也未必能懂。
因為他們, 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陶竹早知道的。
她一直都知道,她現在每一個幸福的瞬間,都是借來的。
房間裏沒開電視,能聽見她蜷起身體時衣服褶皺的聲音,陶竹把自己窩在沙發的一角,靜靜地聽著時間流逝的風聲,等待著,老天爺要她加倍還回去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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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邊收拾的是鄒紫若的媽媽,陶竹不太清楚九禦那邊的人員配置,但平時過來這邊的人都是她,而這次,她又帶了鄒紫若。
“不好意思啊小桃。” 安卉局促地站在門外,編著不通順的謊言,“一會兒我要送紫若去車站,她沒地方去,就先讓她跟我一起過來了,她在門外等我就行,你介意嗎?介意的話我讓她去樓下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