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家。◎
挨了幾天的生理期痛,又報了一天誌願,盡管再不情願,寧嘉還是要去拔牙,沈亦承的意思是如果還有別的智齒,挺得住就都拔了,寧嘉立刻說:“我挺不住。”
他便輕笑,用手捏著她的下巴搖晃。
沈亦承這幾天在忙著辦展,寧嘉出發去拔牙那天,他接到了不少電話,寧嘉起初有些擔心他會離開,在副駕駛聽著,事情不小,但沈亦承隻是皺著眉開向牙科診所。
等他準備開入停車位時,寧嘉先張嘴:“叔叔先去忙吧。”
“怎麽,不怕了?”
寧嘉說:“我都多大了,為什麽要怕拔牙。”
她這樣說,手還是有點發抖,沈亦承用指背貼了貼她的臉頰,解釋:“有件義賣的單品失竊,我得出麵。”
寧嘉驚訝道:“那是好大的事情了。”
“盡量回來接你。”
“行。”
寧嘉下車,攥著手機,沈亦承在她關車門之前說:“上來吧。”
寧嘉回頭,又聽他道:“改天,不急。陪我走一趟還是回家?”
她卻說:“我怕它又腫了,影響我去意大利。”
沈亦承失笑,再問了一遍:“真的能行?”
“能。”
“不怪我?”他問。
寧嘉喉嚨癢癢的,她搖頭,隻身赴刑場。
沈亦承這一路上都很不自在,因為寧嘉的懂事,她洞察了一切,甘願讓出她握著的權柄,寬容他的失信。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沈亦承看到她這樣的神態,就會產生些許憐愛。
他想著下次補償她,而寧嘉在看到一排牙科的醫療器械便有點怕了。她和醫生說了自己的情況,冰冷的鐵片伸入她的口腔,然後準確地壓到她剛剛消腫的齒肉。
“大概有兩顆智齒。拍個片子。”
寧嘉一路都是安靜的,包括拔牙時,她能感覺到捶打和刀割,麻藥讓她失去痛覺,隻剩下肉和齒的鬆動與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