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好說完那句話,覺得難為情,低下頭小口呷茶。
餐桌上懸掛的竹筒吊燈從縫隙中透出暖光,斜照在窗上。
她今天穿了條白色掛脖長裙,肩頭瑩白,纖巧圓潤,係帶用的是粉綢緞,鬆鬆打個蝴蝶結,垂落在鎖骨一側。
出落得越發|漂亮。
捧著茶,薑好去看外麵的院景。
天幕漸深,落地窗上能映出人影輪廓,她從窗中看到自己,也看到對麵的陳嘉卓。
然後聽到他一聲沉鬱的抱歉。
薑好倏地偏回頭,從陳嘉卓的眼中望到一些可能他自己都沒發覺的情緒。
微微晃神,怔愣著聽他承諾:“以後不會了。”
他們之間有幾個三年呢,他不想再和她分開了,哪怕隻是以朋友的身份相處著。
薑好說的生氣,那裏麵更多的是一種擔心。
現在說開了,她還是想知道他當時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語氣緩和很多,薑好輕輕問他:“你當時怎麽了?”
陳嘉卓說:“生了場病,狀態不好,病愈之後事情堆積太多,一直在忙。”
他一筆帶過,都是實話,但也有所隱瞞。
薑好沒有追問,重點全放在他生病的那句話上。
“病得嚴重嗎?”她那雙秀眉蹙起,眼裏都是關切。
陳嘉卓搖頭,因為她的關心感到熨帖,“我身體好,你知道的。”
他經常鍛煉,他們一起爬過山,後半段全靠他帶著薑好才走完。
“我當然知道啊,”薑好還是嗔怪的語調,“又不是身體好生病就不難受了。”
她一副“你看吧”的表情,“早就說過要你好好休息了。”
確實,她之前和他說過很多次,苦口婆心,像個裝大人的小孩。
陳嘉卓斂眸,又露出點笑。
她一直知道陳嘉卓很累,他在國外時很少能閑下來。
他們不在一個城市讀書,他偶爾來找她也隻能留幾個小時,勉強夠一起吃頓飯,或者陪她去一趟超市采買零食和日用品,這期間還要抽空查閱冗長的郵件,看一大堆她看不明白的數據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