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七點又是一場暴雨,應碎的手機上都收到了兩條暴雨預警。她不得不將自己的行程往後延一延。
應碎看著窗外的雨洗刷著玻璃,將窗外的街景布上一片霧蒙蒙的灰白。淅淅瀝瀝的雨聲掩蓋了整個空****的家,環繞著應碎,讓她無可逃遁。
應碎癱坐在沙發上,等著驟雨停歇,心裏麵多少有點著急,畢竟她今天和醫院約好了時間要去看書眠的。
等待間,她的視線突然落在茶幾上的那個塑料袋,裏麵裝的是陸京堯給她買的藥。她昨天被顧周起突如其來的表白弄得有些煩躁,回來以後把東西放在桌上也就沒什麽心思管了,洗了澡就睡了。
如今看它這麽孤零零地躺在茶幾上,應碎倒是覺得有點對不起陸京堯的一片好心了。
應碎拿出了塑料袋裏麵的藥膏,看著上麵的字,心裏麵一下子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那種被他關心的感覺,竟然讓人覺得心裏麵無端生怯。
她晃了晃腦袋,把藥膏重新放回袋子裏。
算了,晚上回來再擦吧。
應碎扭頭看向窗外,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一會,雨已經小了不少了。
至少此時雨聲已經蓋不過有些水洇斑駁的老舊白牆上那個圓形掛鍾的滴答聲。
也是,一場雨而已,終究不比時間的恒久。
應碎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拿起掛在沙發邊上的薄外套,潦草地往身上一套,朝著門口走。她拿起自己新買的一把雨傘,換了鞋,出門。
哪怕是撐著傘,到醫院的時候,應碎的衣服還是沾了些水跡,不過她無心於此。
宜北第三附屬醫院是全國有名的精神病醫院,她的朋友書眠就在這裏接受長期的治療。
應碎坐電梯上了五樓,走到了書眠所在的病房門口。
她通過門上的一小片玻璃朝著病房裏麵看。
書眠此刻正安安靜靜地坐在輪椅上,留給應碎的隻有一個側臉。她的目光有些呆滯,此時正微抬著頭盯著窗外看。